简·臻——韩硕水墨人物画展

北京画院美术馆

活动时间:2024-05-31 至 2024-06-23

活动地址:北京市朝阳区朝阳公园南路12号

受韩硕先生之托为在北京画院美术馆举办的个展起名字时,读到了鲍莺老师转来张培成先生所写《简约的震撼》一文的手稿,颇受震撼。当晚,有两个字跃入脑海——简臻。“简”的本义是竹简,“简”乃中国人为艺的大追求,“臻”则指达到(美好的境地)。以“简·臻”为题,自认为很像韩硕先生的画与人。此题也得到了韩先生的首肯,算是本次展览的一个好开端。

说到韩硕先生的艺术,当起步于插图和连环画,早早成名。彼时的连环画是一个时代的高光,施大畏、韩硕这对黄金组合的作品,更成为我们这些70后临习的榜样。但又曾几何时,连环画背景之于很多国画家、油画家竟是个脱不开的魔咒。所谓“连环画气”,与格局小、叙事性强、不够现代联系在一起。而如今,连环画创作虽已渐行渐远,但其价值却浮出水面,恐怕要重新评估了。以小博大、咫尺千里、集约之美、灵动画面、精妙构图,以及善于处理人物、景致乃至细节的关系,在新的评价体系中,画过连环画已成为艺术家的加分项。故而,在这次展览中我特别要求一定要展出韩先生的连环画。而且,还展出了他与施大畏1984年合作的《亲人》。我认为这是他由连环画转换至水墨人物的一件标志性作品。

回观上世纪80年代初开始的水墨人物画新貌,总结起来就两个字:变形。变形并不新鲜,从梁楷、陈老莲到任伯年一路在变,但变的方法不同。据说任伯年在徐家汇土山湾就经过西画造型训练,此后从徐蒋体系到新浙派人物画写实阶段的探索,将素描体系性地融入中国画,虽褒贬不一,但进入改革开放之初的变形,则可以看出是在此基础上的“再变形”,客观地讲在周思聪、卢沉、韩硕这一代形成了水墨人物画的时代特点。这种在坚实写实基础上的变形,松而不塌,亦正亦邪,左右逢源,别开新面。

再来谈谈韩硕先生的水墨人物画的题材。可分两类,一类姓“公”,一类姓“私”。既有主题性创作,宏大叙事,也有街头巷陌,烟火生活,当然还有韩先生自己偏爱的一些历史与戏曲人物,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“公私不分”。因为,他无论创作什么题材都用我家之法,这与张培成老师是一样的。其实,最难的就是以个人化的方式处理主题性创作,将个性与主流要求达成一致,这是个大能耐。韩先生获得全国美展金奖的作品《热血》,恐怕就取得了这样的一致。我在网上看到评论说: “《热血》中,作者对于七君子这样的主旋律题材,摒弃了惯常一味写实的套路,以疏密得当的构图,简约写意的笔墨成功地跳出了窠臼。”

“跳出”的不仅是笔墨,还有造型。从上世纪80-90年代,人物形象的塑造摆脱了前一时期强调人物之间的互动关系、动势和戏剧效果,开始静穆起来。让我想到胡伟的《李大钊 瞿秋白 萧红》、曾成钢的《鉴湖三侠》,加之韩硕的《热血》,三件作品形成了一个人物造型的新时代图景。韩硕先生的贡献在于如何让墨戏般的极简线条,在准确的造型与恰切的变形基础上,产生出纪念碑般的庄严,的确是在独木桥上起高楼,值得佩服。

前几日,靳尚谊先生谈及写意画缺失的短视频成为热搜。此话题谈了十几年,恐怕非一时可以扭转。根源在于写意的难度与传播方式的变化。难度之一就是写意与简有着深刻联系,中国画在视觉上的简,如何建构其深意,韩硕先生那些可供深读与玩味的作品所溢出之能量,即是明证。如何达到致臻之境,在此做个不恰当的比喻:画家如剑客,画画如杀人。一剑封喉,不是轻易得来的。《双旗镇刀客》中的少年,当然已是一重境界,然而《刺客聂隐娘》里的聂隐娘,则多了一重自由。不杀,止于一念。说来有些玄,真的画者自会拈花微笑。

回到本次合作,是由上海中国画院江鹏书记年前提出的创意。北京画院(原北京中国画院)与上海中国画院是新中国成立以来,文化部批复成立最早的两所国家级画院,渊源深厚。此次,合作机制的建立,自当成为两院历史沿革中新的佳话。如果给未来的系列展览也起个名字,我想称其为“并蒂”,取“一叶花并蒂,五彩结同心”之意。首展以韩硕先生的作品展为开端,责任与个性并重,鸿篇巨制与案头小品交相辉映,集中体现了画院画家的特点,颇具代表性。

最后,祝韩硕先生的展览成功!两院携手同行再绘新篇!

吴洪亮

2024年5月20日于北京画院

热血

1999年

180cm×190cm

竹林七贤

2016年

270cm×540cm

羿除四凶

2018年

264cm×460cm

阿佤新歌

2024年

180cm×96cm

来来往往

2024年

180cm×96cm

韩硕

国家一级美术师,上海中国画院艺术委员会主任,中国国家画院研究员,中国画学会副会长。曾任上海中国画院副院长,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,中国美术家协会中国画艺术委员会委员。